第 2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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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4 章
安雨昕心寒了一大截，聲音也冷下來：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沒、沒什麽。”原立楷抽了張紙拭擦，垂眸掩飾住了自己的失態，狀似輕松道：“我還以為你要給我告白呢。”
突然有一股無名怒火在安雨昕肺腑裏面燒滾著，有些不管不顧地說:“我就是在跟你告白呀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跟我爸媽出櫃？原立楷，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想跟你在一起嗎？”
原立楷嘴唇張著，眼睛眨了好幾下都沒能說出話來。
兩人沈默無聲。
桌子上還有一大堆沒吃的食物，這下子誰都提不起筷了。
安雨昕看著這個男人，看著他熟悉的臉。原立楷就是低垂著眉頭，也不知道在想什麽，就是不看他的臉。
安雨昕自嘲地笑:“是我讓你為難了。”
心如刀紮又窒息的感覺，卻還要強顏歡笑。
“不是……”
安雨昕偏著臉微微揚起下頜問：“那你要做我男朋友咯？”這個角度可以將他的眼淚隱藏在眼眶裏。
“我……我還沒想好。”
安雨昕情緒有些激動了：“想什麽？就是做男朋友而已，又不要你準備彩禮買房買車什麽的！”
雖然他也想。
看原立楷那一臉難言的模樣，安雨昕倏地站起來:“你不會覺得你還喜歡女生吧？”
原立楷看了他一眼，他們對視了幾秒鐘，安雨昕拿個枕頭砸他：“死渣男，給我滾！”
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哭出來的，一摸一手是淚。
晚上安雨昕怎麽都睡不著，心臟悶疼，好不容易睡著了，鬧鐘響了。打開手機一看已經是要去上班的時間，他提不起勁來，直接請了假。
一連幾天都是那種窒息的感覺，也就一連請了好幾天假。
不時的拿著手機看，原立楷這個沒良心的，一點都沒有給他回信。
這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，這個人就像就這樣從生命裏面抹去一樣，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。
昨天之前他跟原立楷還卿卿我我的，原立楷餵他吃東西，看著那麽恩愛。
之前同事還說他好幸福，羨慕他的滋潤，但是他現在一照鏡子，感覺自己瞬間好蒼老啊，蒼老了十幾二十歲。
他才35歲，正是強壯的勞動力！
他卻沒什麽勁，沒什麽力氣，飯都不想吃。
唯一還讓他有些期待的是，原立楷公司的小荀隔三差五的找他問問題。安雨昕旁敲側擊地問原立楷的近況，他說原總最近也沒來上班。
大老板沒上班，是去約了還是去出差了。
一點消息都沒有，是在逍遙快樂吧。
這麽想著就心如刀割。
憑什麽他就要過得這麽慘，原立楷都不知道在哪裏瀟灑快活呢。
他從來沒有亂過。他的生活墨守成規，從來沒有出入過基吧酒吧清吧，fashion的地方他一概不知。
他不認識除方大清以外的第二個gay，哦，不對，原立楷好像也gay吧。
人生在世35載，何不浪起。
他在網上搜索搜了一圈，化了精致的妝容，得益於跟原立楷網戀的那三年，他化妝技術還挺好，但現在他不敢化太濃，畢竟還要出去見人，稍稍粉飾。換了fashion的衣服,就像他第一次約的時候那樣，鼓起勇氣就出發了。
沒關系，他能夠遇到一個原立楷，就會遇到第二個原立楷。這個世界上又不止這麽一個男人。
他去的是一個比較有檔次的gay吧。
環境高大上得讓他砸舌，他想了想全國的一線城市的平均工資，這麽多年以來，他已經不是那個被平均的小弟了。
他不相信這麽大一個吧，有他消費不起的東西，怎麽說他也有點小積蓄。
一進去，好暗，他差點沒碰到了，門口就如癡如醉的一對，大庭廣眾的在舌吻。
越往裏走，越是混亂。有音樂聲，舞臺中間有男舞者在跳脫衣服，其下形形□□人，有穿漁網裝的，有踩著高跟鞋的。
安雨昕也在展會上見過很多奇形怪狀的打扮，但是倒沒有見過這種，上面明明是一個板頭，穿著抹胸，皮短裙，還有踩高跟的。
他們接吻，舌頭都露出來了。
貼得很近，一下子就能看到支起的帳篷。
那個跳脫衣舞的，脫得只剩一條褲衩。這都快啥都保不住了，他還欲脫不脫的。
安雨昕看不下去了。
倒不是他覺得辣眼睛還是什麽，但是他就不太習慣在公共場合看到這麽Open的行為。
他覺得性這種事情是兩個人的東西。他可以在他自己的伴侶面前怎麽浪都行，但是在別人面前他不敢。
他到吧臺點餐。
那個服務員上下打量他穿著，露出嫌棄的表情。
讓他一下子夢回初到大城市時的難堪。
他打扮得挺好看的，憑什麽到現在這個年紀了還要被人小看！
他挺直了腰板敲櫃臺:“給我隨便來……”想了想還是將那句霸氣的話咽了下去：“給我來個菜單……”
一看那個菜單瞬間清醒了。
丟，真他媽貴！
小說跟現實嚴重不符啊！為什麽沒有一個霸道總裁過來約他，給他清場付款呢？
他將整個菜單翻來覆去炒了好幾遍，最後顫巍巍的點了一杯檸檬水。
檸檬水都要好幾百塊錢，這他媽的裏面加了神仙水！
當然菜單上它不叫檸檬水，它叫阿卑盧斯卡。
服務員那個白眼翻得真有意思。
安雨昕點完旁邊來了個男人，打扮得花枝招展，裏面穿透視裝，外面還穿著超短的紮克，服務員一下子像變臉那樣，嘻笑服務。
男人看到安雨昕看自己，還非常優美的眨了眨眼睛:“怎麽，看上老子了？”
安雨昕直搖頭。
那男的居高臨下，上下打量他：“放心，老娘也看不上你，小。”
安雨昕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。
之後直到檸檬水上來了，整個過程都沒有男生給他搭訕。
喝一口，他臉全皺了。
真的是太酸了！就是這樣，他也要把它喝完，不然真對不起他的那幾百大洋。
他最討厭吃酸的水果，何況還是這麽酸的檸檬。他一小口一小口的，喝得很慢。
趁著閑工夫就多看兩眼旁邊，下次不來了。真不如在家躺著掃視頻刷帥哥來得開心！他為什麽來這受這份罪呢。
門口那邊突然吵雜起來，隱約聽到有人喊項公子。
安雨昕目光都掃過去了，突然又看回去，他看到了誰？
原立楷！
即使那邊的燈光陰暗，但那個身影真的跟原立楷十分相似。
安雨昕捏緊了手中的杯子，他記得原立楷有一個朋友叫項引。
等那兩個差不多高的身影來到燈光下，安雨昕差點捏碎了手中杯子。
果然原立楷也到這裏來了！
這個王八蛋，果然他只是人家海裏面的一條魚，虧他還覺得原立楷深情款款呢！
那兩個人很快在一個比較安靜的區域坐下，那裏好像是VIP區，有服務員在隔離。
他們一坐下，剛還給安雨昕臉色看的那個服務員立刻笑眼逐開，扭著水蛇腰就過去了。
老遠就聽到一句項公子。
呵，這還是熟客！
安雨昕的眼睛一直看那個方向，連有人到他旁邊打招呼都沒發現。
他如此炙熱的目光很快被項引發現，後者笑了笑，隔老遠對沖安雨昕挑了挑眉。
小美人安靜地坐在吧臺前面的高腳椅上，黑白交替的光與暗將男生的身影拉得好單薄修長。昏暗的光線在男生的線上打上柔光，本就精致的臉龐，一下子十分出眾。
安雨昕翻了一個白眼，扭開了頭。
這一眼更是絕了，艷絕冷絕，清冷誘人！
原立楷將菜單遞給旁邊的人，冷漠無情地來一句:“又發什麽騷。”
項引:“嘖，那邊有個冷美人，兄弟，我不陪你了，我過去一趟。”
他拍了拍原立楷的肩頭就起身過去了。
這個男人絕對比原立楷還要騷包，頭發偏長，能蓋過他的脖子，臉龐也不像原立楷那般冷硬，化了妝，眼尾緋紅，還貼了藍色琉璃般的美瞳。
他不戴耳釘，戴耳環，掉下來的。要不是眉宇間的那點疏冷感，以及輪廓裏男人隱含強硬的特征，看起來真像個英颯的妹子。
他裏面穿一件深v，能看到他的一點胸肌起伏，還穿還帶著項鏈，顯得他的脖子真的是十分誘人，外面披著一件工整規矩的披風，衣領棱角像西裝那麽平整，給人十分禁欲的味道。
你說他騷吧，他外套那麽工整。你說他不騷吧，他……
安雨昕吐槽間，他已經坐到旁邊了。那一股濃郁的香水味兒，像發情的公狗四處鉆。
他的聲音高雅動聽：“這位美麗的先生怎麽自己一個人在這喝酒？失戀了嗎？”
唉——
安雨昕猛灌了一大口檸檬汁，酸得他直皺眼睛。他倒不覺得這貨油膩，他就覺得這貨幼稚，真他媽幼稚！
這什麽上輩子老掉牙的搭訕話術？
安雨昕這才發現另一邊還有一個人。
那個人挑釁地看了一眼項引很不爽道:“先來後到，懂不懂？”
項引:“嘖。”
連聲音都是冷的，都不屑於多給別人分一點目光。
對上安雨昕的時候，聲音竟然意外的有些溫柔。
“服務員，來給這位先生一杯福羅克斯。”
他看起來確實十分有禮貌，安雨昕旁敲側擊的問他:“你跟你朋友來這裏做什麽？”
項引笑了笑，仿佛這是什麽天大的笑話，很實誠道:“約。”
他給人的感覺意外的舒服。他神情冷淡，但他舉止風度翩翩，那雙瞳色冷淡的眸子，靜靜看人時有一股子寵溺的深情感。
安雨昕：“你們經常來嗎？”
“嗯，我經常來。”
項引說完，只聽到美人嗤笑一聲。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小美人對自己的態度好像突然就冷下去了，一下子從赤道到了南極。
旁邊另外一個盤旋不願離去的男人見針插縫立刻邀請:“這個先生願不願意跟我跳一曲舞？”
這個時候服務員過來了:“項公子，你那個朋友喝了好多酒，喝的很兇。你要不要去阻止他一下？”
項引還沒說話，扭過頭去就看到原立楷步伐有些搖晃的過來了，之前他們坐的那桌子上滿滿的擺了一桌子的酒，估計服務員都不敢再給他上。
操，這麽一會的功夫，他連人都沒撩到。
安雨昕餘光一直有關註原立楷那個方向，他氣沖沖的過來了，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殺氣。
光線昏暗，他緊抿著雙唇，本來就如刀削般的臉龐更加銳利，仿佛出鞘的刀劍。
他穿得很休閑，上身T恤，下身短褲，腳踏小白鞋，外面是一件長款風衣，估計是懶得換裏面的。但是他這樣隨意的裝扮，也拉垮不下他的俊朗，整個人有一股該死的慵懶頹廢美感。
眼看著人就到眼前了，安雨昕低頭又喝了一杯檸檬水，那酸爽讓他回了一些理智，心臟卻砰然跳得很快。
原立楷是奔他來的！眼睛沒移開過他身上半秒。
項引還沒說話，原立楷就在他旁邊站住了腳步，皺著眉頭，直直盯著他旁邊的人。
他的眉型真的很好，眉毛一根根的很有硬度，又生得很好，如劍般鋒利，像高級畫手一筆一筆削出來的，此刻蹙著眉頭不說話，那眉宇間的寒氣，真是瘆人。
項引開玩笑道:“你也喜歡這個類型的呀。”
原立楷沒有笑，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。
旁邊的小美人沖原立楷擡起了下巴，一副高傲睥睨眾生的模樣，雖然他有些矮小。
原立楷說話的時候，聲音嘶啞，蘊含著忍而不發的怒氣:“你來這裏做什麽！”
安雨昕:“約會啊，不然能來這裏幹嘛！”
哦，這兩個認識。項引挑挑眉，事不關己的在那邊喝酒看戲。
原立楷牙關緊咬，突然猛地上前一步握住了安雨昕的手:“跟我回去！“
安雨昕：“不回！我跟你認識嗎？”
哦，這不止認識這麽簡單啊，看來這就是某人找他訴苦的故事裏面的另一個主角。項引瞇了瞇眼睛，慢悠悠的品嘗。真是狗血。
安雨昕索性將一邊衣服拉下，露出半個肩頭。
哇，他的身材真是絕了，又冷又欲的美人兒，縱是項引見多識廣也嗆了一下。
一時好多人上來勾搭。
原立楷罵了一聲。
“行了，我做你男朋友行了吧！”
安雨昕大聲吼道:“不要，誰稀罕你！”
“我叫你別胡鬧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不會有人喜歡我咯？”
“我沒這麽說！跟我回去，別在這裏發瘋！”
“給我滾，我發不發瘋，關你什麽事？給我滾呀！”
安雨昕掰扯回自己的手，轉過頭對旁邊的男人笑道:“你剛才不是邀請我去跳舞嗎？但我不會跳，你可以教我嗎？”
原立楷在後面笑，陰惻惻的:“你敢碰他試試。”
那個男人挺不怕死的:“碰又怎麽樣了？”原立楷直接沖過去一拳打人。
安雨昕:“你幹嘛！”
畢竟是兄弟，項引坐不住了:“我操，你幹嘛？你想吃牢飯嗎？”
好多人壓制住原立楷，他還蹦起來想用腳踹人。
這麽大型的吃醋現場，加上安雨昕這麽騷。一下吸引了一大幫xp奇怪的人的圍觀。
一個個開玩笑似的上去撩安雨昕。
原立楷青筋暴起，臉色可怖。
項引幾乎壓不住原立楷。
搞得酒吧的經理都出來了，滿頭大汗的。
他們這個gay吧，經常有男人爭風吃醋，打架鬥毆。
他們有專門設計的休閑區域。那裏有供人玩的雙單杠，一開始是用來給猛男秀肌肉，吸引同性用的。後來漸漸演變成了不犯法的比試方式。
猛男先上去秀了，戳著原立楷的肩膀:“臭小子，來呀！”
原立楷要拉安雨昕走，後者扭過頭，還給別人鼓掌喝彩。
原立楷勾他後腦強吻，旁邊一片呼聲，其中最大傷聲的是——我操，我□□操！
等安雨昕反應過來要推，原立楷已經松開他了，突然脫衣服，露出薄薄的又強韌的人魚線，他身材好到一眼就能看出他年紀不大。每一塊腹肌都那麽緊實，那麽年青，很有力量感，充滿誘惑力。
他將衣服全部塞到安雨昕懷裏面，安雨昕氣鼓鼓的剛剛說哎，人已經幾步躍上單杠。
大家都擠到這邊來了，這個比脫衣舞鋼管舞誘人得多。
原立楷的腹肌跟這些健身吃蛋白的猛男不太同，他平時看起來很薄，只有用力使勁的時候，肌肉會蓬勃的脹起來，非常有力量。
比如他現在握著單杠，憑空翻轉，完全沒有問題，姿勢十分漂亮。動作行雲流水。
之後一個淩空翻躍，穩穩落地。
旁邊人尖叫聲要揭翻屋頂。
安雨昕也看呆了，果然是他喜歡的男人，果然是帥！
安雨昕很努力的克制自己，才不讓自己叫出聲，這就是他的男人！荷爾蒙滿滿啊。看那張馳的肌肉。汗水在上面滑過。每一寸皮膚幾乎都那麽晶瑩光滑。
手臂上的筋骨與血管都爆起來。緊繃的臉部線削成漂亮的幅度。他肩膀很寬，腰又收得很緊。穿衣服那麽修美的一個人，脫衣也非常有肉。簡直就是畫畫建模時最漂亮的型態。
不對，他記得原來的原立楷好像不是這麽秀的，都是在他們心目中是個學霸的高冷學霸的模範，怎麽現在好像天差地別的一個人？
他當然不知道原立楷跟他網戀的那段時間有多麽克制。
然後那個肌肉猛男露出垂涎的表情，一個接近2米的猛男，扭著屁股說:“真帥，我喜歡，嚶嚶。”
原立楷被他滲出一身雞皮疙瘩，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。不由分說的拉著安雨昕，怒氣沖沖的往外面走。
安雨昕癡迷的看著這個男人，他真的好帥，帥得讓人腿軟，所以以至於原立楷過來拉他的時候，他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安雨昕跟著他一直走到門口，被風一吹，突然清醒回來，掙紮個不停。
他已經一周沒見原立楷了，好難才控制住自己掙開這點溫暖。
原立楷猛地回過頭，哇，那張眼睛猩紅，額頭脖子上的青筋爆起來，不停的咬著後槽牙。
另一邊拳頭是緊緊握著的。
安雨昕嚇得往後退了一步。
原立楷以為他又要逃，猛地將人往旁邊一拉，禁錮在墻壁上，堵在墻上強吻。
安雨昕：“你幹嘛？你幹嘛？你猥瑣我，我告你，你信不信！”
安雨昕說這句話的時候，幾乎連眼眶裏面的淚水都忍不住掉下來了，將臉扭到一邊去。
憑什麽這個人想吻他的時候就吻他，想將他一腳踹開就將他踹開。
他又不是他的男朋友，憑什麽他來gay吧不行？
看著眼前人微紅的眼眶跟通紅的鼻尖，原立楷慢慢平覆下來。
“你是故意報覆我嗎？”
安雨昕怒喝:“什麽意思？就你能來，我不能來嗎？”
原立楷:“我他媽陪朋友來！”
一直倚在門口，悶聲不吭的項引突然發話:“不不不，是我陪你來。”
原立楷猛地扭頭，一個眼神殺過去。
項引:“咳咳咳……其實他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瀟灑快活，我這不是來陪他來喝花酒來著嗎？你看他打扮成這挫樣，誰會看上他呀？”
誰看不上他？剛才是誰掀起的腥風血雨！
項引將原立楷拎出來，拎到燈光下，果然他臉色有些憔悴，臉上一圈烏黑。沒有之前在展會那時打扮得那麽精致騷氣。
項引:“這下子你總該信了吧。”
安雨昕:“呿，剛才一大堆人繞著咱們轉，你以為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，我還沒有這麽大的魅力能吸引這麽多人的目光！”
他不得不承認某人就是有得天獨厚的外形條件，肩寬，腿長。那薄薄的腹肌，那收緊的腰線真是絕了。
而且他剛才還在gay吧裏面做那麽荷爾蒙滿滿的事。
估計只有第一個來跟他搭訕的油膩男人是“看上”他的，其餘的估計都是被另外兩個男人誘惑來的。
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嘛。
對於難撩的男人，可以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方式。
不過，他想起剛才原立楷一杯接一杯的猛灌酒，旁邊也坐了不少人，但他看都沒看到一眼。
他應該確實就是去喝酒的。
安雨昕：“原少就是不同啊，隨隨便便就能吸引一大堆人喜歡！”
“你說誰喜歡我？就剛才那個變態？”
“對！”
原立楷的語氣有些無奈：“我不喜歡男人。”
安雨昕眼睛都要瞪出來了：“我就是男人！”
原立楷笑得有些無語。“好，除你之外。”
欲言又止幾次安雨昕深呼一口氣，說:“原立楷，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——你就是gay？”
原立楷笑，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。
安雨昕用那種嫌棄的看弱智的眼神看他。
項引:“我就說嘛，他就是gay。”
原立楷扭頭:“滾！”
項引有些不怕死:“你一直不明白那個妹子為什麽拉黑你，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，他真的就是個男人？他給了你機會，又拉黑你，就是因為你不相信他是個男人，他覺得沒有希望？”
安雨昕在心裏默默給他豎了個大拇指。
原立楷額上青筋都跳起來了：“你給我閉嘴，他是男的女的我不知道！”
也不知道他這句話哪裏激怒了安雨昕，安雨昕扭頭就走，他連忙追上去，捉住人的臂彎：“行，我不在你面前說那個人了，行了嗎？那都過去了。我答應做你男朋友了，可以了嗎？”
安雨昕掙紮著：“你這樣說得我在無理取鬧一樣，還有我不需要你這樣討價還價的。我不需要男朋友！”
“你別這樣，我錯了，就做男朋友，行了吧！”
安雨昕忽然停下來：“你確定要做我男朋友嗎？如果我將來不許分手，你敢不敢？”
原立楷不說話了。
對視好久，安雨昕垂下眼眸，道：“算了。”
他的聲音染上一些鼻音。
原立楷聽得十分煩躁，渾身無處宣洩的路易又像是打在棉花那樣。
“那你想怎麽樣？”
“我不想怎麽樣。” 安雨昕表現得有些無所謂的樣子：“放心吧，我也不是小孩子，這種地方不適合我，我也不會再來第二次。”
原立楷：“……哦。”
安雨昕：“你最好好好想一想，你到底想要什麽？我不需要你泛濫的感情。如果我說如果我們在一起了，我要你對我負責，有嗎？我們之間不可以分開，永遠都不可以分開，一旦分開，這輩子都會恨透你，你願意嗎？”
原立楷好久眼睛都沒動一下。
安雨昕眼神有些冷，心卻如刀割，淡聲說:“怕了吧。”
原立楷的遲疑與退縮真是傷到他了。
他垂下眼眸:“算了吧，回去吧。”
原立楷：“呃……”
安雨昕頓了腳步，稍微回眸，從朦朧的餘光裏看那人，心跳跳的很快很快，有些不可抑制，有些想要跳出胸膛的感覺。
可以的話，他真的不想就這樣跟原立楷說拜拜。
拜托，跟他說一些好話吧。
項引在原立楷後面低喊了一聲餵。原立楷才猛地回過神來那樣。
安雨昕：“沒話要說了？”
原立楷：“抱歉我……”
“沒事，好聚好散。” 安雨昕露出個有些僵硬的笑容。扭頭，很快消失在夜幕中。
看著那單薄的身影，原立楷心一揪一揪的疼。
原立楷猛地扭頭：“你幹嘛攔著我？”
項引：“人家都已經這麽認真的態度了，你就不要湊上去了。”
“不要跟這麽認真的人玩感情游戲，玩不過他們的。他們要投入一段感情的時候，盡自己所有去喜歡一個人，一旦發現得不到的時候，斷得比誰都幹凈。
飛蛾撲火，飛蛾是不會後悔的，如果像火那麽沒有感情的話，就不會有問題。不然就是遺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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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雨昕心寒了一大截，聲音也冷下來：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沒、沒什麽。”原立楷抽了張紙拭擦，垂眸掩飾住了自己的失態，狀似輕松道：“我還以為你要給我告白呢。”
突然有一股無名怒火在安雨昕肺腑裏面燒滾著，有些不管不顧地說:“我就是在跟你告白呀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跟我爸媽出櫃？原立楷，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想跟你在一起嗎？”
原立楷嘴唇張著，眼睛眨了好幾下都沒能說出話來。
兩人沈默無聲。
桌子上還有一大堆沒吃的食物，這下子誰都提不起筷了。
安雨昕看著這個男人，看著他熟悉的臉。原立楷就是低垂著眉頭，也不知道在想什麽，就是不看他的臉。
安雨昕自嘲地笑:“是我讓你為難了。”
心如刀紮又窒息的感覺，卻還要強顏歡笑。
“不是……”
安雨昕偏著臉微微揚起下頜問：“那你要做我男朋友咯？”這個角度可以將他的眼淚隱藏在眼眶裏。
“我……我還沒想好。”
安雨昕情緒有些激動了：“想什麽？就是做男朋友而已，又不要你準備彩禮買房買車什麽的！”
雖然他也想。
看原立楷那一臉難言的模樣，安雨昕倏地站起來:“你不會覺得你還喜歡女生吧？”
原立楷看了他一眼，他們對視了幾秒鐘，安雨昕拿個枕頭砸他：“死渣男，給我滾！”
他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哭出來的，一摸一手是淚。
晚上安雨昕怎麽都睡不著，心臟悶疼，好不容易睡著了，鬧鐘響了。打開手機一看已經是要去上班的時間，他提不起勁來，直接請了假。
一連幾天都是那種窒息的感覺，也就一連請了好幾天假。
不時的拿著手機看，原立楷這個沒良心的，一點都沒有給他回信。
這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，這個人就像就這樣從生命裏面抹去一樣，他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。
昨天之前他跟原立楷還卿卿我我的，原立楷餵他吃東西，看著那麽恩愛。
之前同事還說他好幸福，羨慕他的滋潤，但是他現在一照鏡子，感覺自己瞬間好蒼老啊，蒼老了十幾二十歲。
他才35歲，正是強壯的勞動力！
他卻沒什麽勁，沒什麽力氣，飯都不想吃。
唯一還讓他有些期待的是，原立楷公司的小荀隔三差五的找他問問題。安雨昕旁敲側擊地問原立楷的近況，他說原總最近也沒來上班。
大老板沒上班，是去約了還是去出差了。
一點消息都沒有，是在逍遙快樂吧。
這麽想著就心如刀割。
憑什麽他就要過得這麽慘，原立楷都不知道在哪裏瀟灑快活呢。
他從來沒有亂過。他的生活墨守成規，從來沒有出入過基吧酒吧清吧，fashion的地方他一概不知。
他不認識除方大清以外的第二個gay，哦，不對，原立楷好像也gay吧。
人生在世35載，何不浪起。
他在網上搜索搜了一圈，化了精致的妝容，得益於跟原立楷網戀的那三年，他化妝技術還挺好，但現在他不敢化太濃，畢竟還要出去見人，稍稍粉飾。換了fashion的衣服,就像他第一次約的時候那樣，鼓起勇氣就出發了。
沒關系，他能夠遇到一個原立楷，就會遇到第二個原立楷。這個世界上又不止這麽一個男人。
他去的是一個比較有檔次的gay吧。
環境高大上得讓他砸舌，他想了想全國的一線城市的平均工資，這麽多年以來，他已經不是那個被平均的小弟了。
他不相信這麽大一個吧，有他消費不起的東西，怎麽說他也有點小積蓄。
一進去，好暗，他差點沒碰到了，門口就如癡如醉的一對，大庭廣眾的在舌吻。
越往裏走，越是混亂。有音樂聲，舞臺中間有男舞者在跳脫衣服，其下形形□□人，有穿漁網裝的，有踩著高跟鞋的。
安雨昕也在展會上見過很多奇形怪狀的打扮，但是倒沒有見過這種，上面明明是一個板頭，穿著抹胸，皮短裙，還有踩高跟的。
他們接吻，舌頭都露出來了。
貼得很近，一下子就能看到支起的帳篷。
那個跳脫衣舞的，脫得只剩一條褲衩。這都快啥都保不住了，他還欲脫不脫的。
安雨昕看不下去了。
倒不是他覺得辣眼睛還是什麽，但是他就不太習慣在公共場合看到這麽Open的行為。
他覺得性這種事情是兩個人的東西。他可以在他自己的伴侶面前怎麽浪都行，但是在別人面前他不敢。
他到吧臺點餐。
那個服務員上下打量他穿著，露出嫌棄的表情。
讓他一下子夢回初到大城市時的難堪。
他打扮得挺好看的，憑什麽到現在這個年紀了還要被人小看！
他挺直了腰板敲櫃臺:“給我隨便來……”想了想還是將那句霸氣的話咽了下去：“給我來個菜單……”
一看那個菜單瞬間清醒了。
丟，真他媽貴！
小說跟現實嚴重不符啊！為什麽沒有一個霸道總裁過來約他，給他清場付款呢？
他將整個菜單翻來覆去炒了好幾遍，最後顫巍巍的點了一杯檸檬水。
檸檬水都要好幾百塊錢，這他媽的裏面加了神仙水！
當然菜單上它不叫檸檬水，它叫阿卑盧斯卡。
服務員那個白眼翻得真有意思。
安雨昕點完旁邊來了個男人，打扮得花枝招展，裏面穿透視裝，外面還穿著超短的紮克，服務員一下子像變臉那樣，嘻笑服務。
男人看到安雨昕看自己，還非常優美的眨了眨眼睛:“怎麽，看上老子了？”
安雨昕直搖頭。
那男的居高臨下，上下打量他：“放心，老娘也看不上你，小。”
安雨昕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。
之後直到檸檬水上來了，整個過程都沒有男生給他搭訕。
喝一口，他臉全皺了。
真的是太酸了！就是這樣，他也要把它喝完，不然真對不起他的那幾百大洋。
他最討厭吃酸的水果，何況還是這麽酸的檸檬。他一小口一小口的，喝得很慢。
趁著閑工夫就多看兩眼旁邊，下次不來了。真不如在家躺著掃視頻刷帥哥來得開心！他為什麽來這受這份罪呢。
門口那邊突然吵雜起來，隱約聽到有人喊項公子。
安雨昕目光都掃過去了，突然又看回去，他看到了誰？
原立楷！
即使那邊的燈光陰暗，但那個身影真的跟原立楷十分相似。
安雨昕捏緊了手中的杯子，他記得原立楷有一個朋友叫項引。
等那兩個差不多高的身影來到燈光下，安雨昕差點捏碎了手中杯子。
果然原立楷也到這裏來了！
這個王八蛋，果然他只是人家海裏面的一條魚，虧他還覺得原立楷深情款款呢！
那兩個人很快在一個比較安靜的區域坐下，那裏好像是VIP區，有服務員在隔離。
他們一坐下，剛還給安雨昕臉色看的那個服務員立刻笑眼逐開，扭著水蛇腰就過去了。
老遠就聽到一句項公子。
呵，這還是熟客！
安雨昕的眼睛一直看那個方向，連有人到他旁邊打招呼都沒發現。
他如此炙熱的目光很快被項引發現，後者笑了笑，隔老遠對沖安雨昕挑了挑眉。
小美人安靜地坐在吧臺前面的高腳椅上，黑白交替的光與暗將男生的身影拉得好單薄修長。昏暗的光線在男生的線上打上柔光，本就精致的臉龐，一下子十分出眾。
安雨昕翻了一個白眼，扭開了頭。
這一眼更是絕了，艷絕冷絕，清冷誘人！
原立楷將菜單遞給旁邊的人，冷漠無情地來一句:“又發什麽騷。”
項引:“嘖，那邊有個冷美人，兄弟，我不陪你了，我過去一趟。”
他拍了拍原立楷的肩頭就起身過去了。
這個男人絕對比原立楷還要騷包，頭發偏長，能蓋過他的脖子，臉龐也不像原立楷那般冷硬，化了妝，眼尾緋紅，還貼了藍色琉璃般的美瞳。
他不戴耳釘，戴耳環，掉下來的。要不是眉宇間的那點疏冷感，以及輪廓裏男人隱含強硬的特征，看起來真像個英颯的妹子。
他裏面穿一件深v，能看到他的一點胸肌起伏，還穿還帶著項鏈，顯得他的脖子真的是十分誘人，外面披著一件工整規矩的披風，衣領棱角像西裝那麽平整，給人十分禁欲的味道。
你說他騷吧，他外套那麽工整。你說他不騷吧，他……
安雨昕吐槽間，他已經坐到旁邊了。那一股濃郁的香水味兒，像發情的公狗四處鉆。
他的聲音高雅動聽：“這位美麗的先生怎麽自己一個人在這喝酒？失戀了嗎？”
唉——
安雨昕猛灌了一大口檸檬汁，酸得他直皺眼睛。他倒不覺得這貨油膩，他就覺得這貨幼稚，真他媽幼稚！
這什麽上輩子老掉牙的搭訕話術？
安雨昕這才發現另一邊還有一個人。
那個人挑釁地看了一眼項引很不爽道:“先來後到，懂不懂？”
項引:“嘖。”
連聲音都是冷的，都不屑於多給別人分一點目光。
對上安雨昕的時候，聲音竟然意外的有些溫柔。
“服務員，來給這位先生一杯福羅克斯。”
他看起來確實十分有禮貌，安雨昕旁敲側擊的問他:“你跟你朋友來這裏做什麽？”
項引笑了笑，仿佛這是什麽天大的笑話，很實誠道:“約。”
他給人的感覺意外的舒服。他神情冷淡，但他舉止風度翩翩，那雙瞳色冷淡的眸子，靜靜看人時有一股子寵溺的深情感。
安雨昕：“你們經常來嗎？”
“嗯，我經常來。”
項引說完，只聽到美人嗤笑一聲。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小美人對自己的態度好像突然就冷下去了，一下子從赤道到了南極。
旁邊另外一個盤旋不願離去的男人見針插縫立刻邀請:“這個先生願不願意跟我跳一曲舞？”
這個時候服務員過來了:“項公子，你那個朋友喝了好多酒，喝的很兇。你要不要去阻止他一下？”
項引還沒說話，扭過頭去就看到原立楷步伐有些搖晃的過來了，之前他們坐的那桌子上滿滿的擺了一桌子的酒，估計服務員都不敢再給他上。
操，這麽一會的功夫，他連人都沒撩到。
安雨昕餘光一直有關註原立楷那個方向，他氣沖沖的過來了，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殺氣。
光線昏暗，他緊抿著雙唇，本來就如刀削般的臉龐更加銳利，仿佛出鞘的刀劍。
他穿得很休閑，上身T恤，下身短褲，腳踏小白鞋，外面是一件長款風衣，估計是懶得換裏面的。但是他這樣隨意的裝扮，也拉垮不下他的俊朗，整個人有一股該死的慵懶頹廢美感。
眼看著人就到眼前了，安雨昕低頭又喝了一杯檸檬水，那酸爽讓他回了一些理智，心臟卻砰然跳得很快。
原立楷是奔他來的！眼睛沒移開過他身上半秒。
項引還沒說話，原立楷就在他旁邊站住了腳步，皺著眉頭，直直盯著他旁邊的人。
他的眉型真的很好，眉毛一根根的很有硬度，又生得很好，如劍般鋒利，像高級畫手一筆一筆削出來的，此刻蹙著眉頭不說話，那眉宇間的寒氣，真是瘆人。
項引開玩笑道:“你也喜歡這個類型的呀。”
原立楷沒有笑，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。
旁邊的小美人沖原立楷擡起了下巴，一副高傲睥睨眾生的模樣，雖然他有些矮小。
原立楷說話的時候，聲音嘶啞，蘊含著忍而不發的怒氣:“你來這裏做什麽！”
安雨昕:“約會啊，不然能來這裏幹嘛！”
哦，這兩個認識。項引挑挑眉，事不關己的在那邊喝酒看戲。
原立楷牙關緊咬，突然猛地上前一步握住了安雨昕的手:“跟我回去！“
安雨昕：“不回！我跟你認識嗎？”
哦，這不止認識這麽簡單啊，看來這就是某人找他訴苦的故事裏面的另一個主角。項引瞇了瞇眼睛，慢悠悠的品嘗。真是狗血。
安雨昕索性將一邊衣服拉下，露出半個肩頭。
哇，他的身材真是絕了，又冷又欲的美人兒，縱是項引見多識廣也嗆了一下。
一時好多人上來勾搭。
原立楷罵了一聲。
“行了，我做你男朋友行了吧！”
安雨昕大聲吼道:“不要，誰稀罕你！”
“我叫你別胡鬧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不會有人喜歡我咯？”
“我沒這麽說！跟我回去，別在這裏發瘋！”
“給我滾，我發不發瘋，關你什麽事？給我滾呀！”
安雨昕掰扯回自己的手，轉過頭對旁邊的男人笑道:“你剛才不是邀請我去跳舞嗎？但我不會跳，你可以教我嗎？”
原立楷在後面笑，陰惻惻的:“你敢碰他試試。”
那個男人挺不怕死的:“碰又怎麽樣了？”原立楷直接沖過去一拳打人。
安雨昕:“你幹嘛！”
畢竟是兄弟，項引坐不住了:“我操，你幹嘛？你想吃牢飯嗎？”
好多人壓制住原立楷，他還蹦起來想用腳踹人。
這麽大型的吃醋現場，加上安雨昕這麽騷。一下吸引了一大幫xp奇怪的人的圍觀。
一個個開玩笑似的上去撩安雨昕。
原立楷青筋暴起，臉色可怖。
項引幾乎壓不住原立楷。
搞得酒吧的經理都出來了，滿頭大汗的。
他們這個gay吧，經常有男人爭風吃醋，打架鬥毆。
他們有專門設計的休閑區域。那裏有供人玩的雙單杠，一開始是用來給猛男秀肌肉，吸引同性用的。後來漸漸演變成了不犯法的比試方式。
猛男先上去秀了，戳著原立楷的肩膀:“臭小子，來呀！”
原立楷要拉安雨昕走，後者扭過頭，還給別人鼓掌喝彩。
原立楷勾他後腦強吻，旁邊一片呼聲，其中最大傷聲的是——我操，我□□操！
等安雨昕反應過來要推，原立楷已經松開他了，突然脫衣服，露出薄薄的又強韌的人魚線，他身材好到一眼就能看出他年紀不大。每一塊腹肌都那麽緊實，那麽年青，很有力量感，充滿誘惑力。
他將衣服全部塞到安雨昕懷裏面，安雨昕氣鼓鼓的剛剛說哎，人已經幾步躍上單杠。
大家都擠到這邊來了，這個比脫衣舞鋼管舞誘人得多。
原立楷的腹肌跟這些健身吃蛋白的猛男不太同，他平時看起來很薄，只有用力使勁的時候，肌肉會蓬勃的脹起來，非常有力量。
比如他現在握著單杠，憑空翻轉，完全沒有問題，姿勢十分漂亮。動作行雲流水。
之後一個淩空翻躍，穩穩落地。
旁邊人尖叫聲要揭翻屋頂。
安雨昕也看呆了，果然是他喜歡的男人，果然是帥！
安雨昕很努力的克制自己，才不讓自己叫出聲，這就是他的男人！荷爾蒙滿滿啊。看那張馳的肌肉。汗水在上面滑過。每一寸皮膚幾乎都那麽晶瑩光滑。
手臂上的筋骨與血管都爆起來。緊繃的臉部線削成漂亮的幅度。他肩膀很寬，腰又收得很緊。穿衣服那麽修美的一個人，脫衣也非常有肉。簡直就是畫畫建模時最漂亮的型態。
不對，他記得原來的原立楷好像不是這麽秀的，都是在他們心目中是個學霸的高冷學霸的模範，怎麽現在好像天差地別的一個人？
他當然不知道原立楷跟他網戀的那段時間有多麽克制。
然後那個肌肉猛男露出垂涎的表情，一個接近2米的猛男，扭著屁股說:“真帥，我喜歡，嚶嚶。”
原立楷被他滲出一身雞皮疙瘩，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。不由分說的拉著安雨昕，怒氣沖沖的往外面走。
安雨昕癡迷的看著這個男人，他真的好帥，帥得讓人腿軟，所以以至於原立楷過來拉他的時候，他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安雨昕跟著他一直走到門口，被風一吹，突然清醒回來，掙紮個不停。
他已經一周沒見原立楷了，好難才控制住自己掙開這點溫暖。
原立楷猛地回過頭，哇，那張眼睛猩紅，額頭脖子上的青筋爆起來，不停的咬著後槽牙。
另一邊拳頭是緊緊握著的。
安雨昕嚇得往後退了一步。
原立楷以為他又要逃，猛地將人往旁邊一拉，禁錮在墻壁上，堵在墻上強吻。
安雨昕：“你幹嘛？你幹嘛？你猥瑣我，我告你，你信不信！”
安雨昕說這句話的時候，幾乎連眼眶裏面的淚水都忍不住掉下來了，將臉扭到一邊去。
憑什麽這個人想吻他的時候就吻他，想將他一腳踹開就將他踹開。
他又不是他的男朋友，憑什麽他來gay吧不行？
看著眼前人微紅的眼眶跟通紅的鼻尖，原立楷慢慢平覆下來。
“你是故意報覆我嗎？”
安雨昕怒喝:“什麽意思？就你能來，我不能來嗎？”
原立楷:“我他媽陪朋友來！”
一直倚在門口，悶聲不吭的項引突然發話:“不不不，是我陪你來。”
原立楷猛地扭頭，一個眼神殺過去。
項引:“咳咳咳……其實他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瀟灑快活，我這不是來陪他來喝花酒來著嗎？你看他打扮成這挫樣，誰會看上他呀？”
誰看不上他？剛才是誰掀起的腥風血雨！
項引將原立楷拎出來，拎到燈光下，果然他臉色有些憔悴，臉上一圈烏黑。沒有之前在展會那時打扮得那麽精致騷氣。
項引:“這下子你總該信了吧。”
安雨昕:“呿，剛才一大堆人繞著咱們轉，你以為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，我還沒有這麽大的魅力能吸引這麽多人的目光！”
他不得不承認某人就是有得天獨厚的外形條件，肩寬，腿長。那薄薄的腹肌，那收緊的腰線真是絕了。
而且他剛才還在gay吧裏面做那麽荷爾蒙滿滿的事。
估計只有第一個來跟他搭訕的油膩男人是“看上”他的，其餘的估計都是被另外兩個男人誘惑來的。
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嘛。
對於難撩的男人，可以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方式。
不過，他想起剛才原立楷一杯接一杯的猛灌酒，旁邊也坐了不少人，但他看都沒看到一眼。
他應該確實就是去喝酒的。
安雨昕：“原少就是不同啊，隨隨便便就能吸引一大堆人喜歡！”
“你說誰喜歡我？就剛才那個變態？”
“對！”
原立楷的語氣有些無奈：“我不喜歡男人。”
安雨昕眼睛都要瞪出來了：“我就是男人！”
原立楷笑得有些無語。“好，除你之外。”
欲言又止幾次安雨昕深呼一口氣，說:“原立楷，你覺得有沒有一種可能——你就是gay？”
原立楷笑，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話。
安雨昕用那種嫌棄的看弱智的眼神看他。
項引:“我就說嘛，他就是gay。”
原立楷扭頭:“滾！”
項引有些不怕死:“你一直不明白那個妹子為什麽拉黑你，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，他真的就是個男人？他給了你機會，又拉黑你，就是因為你不相信他是個男人，他覺得沒有希望？”
安雨昕在心裏默默給他豎了個大拇指。
原立楷額上青筋都跳起來了：“你給我閉嘴，他是男的女的我不知道！”
也不知道他這句話哪裏激怒了安雨昕，安雨昕扭頭就走，他連忙追上去，捉住人的臂彎：“行，我不在你面前說那個人了，行了嗎？那都過去了。我答應做你男朋友了，可以了嗎？”
安雨昕掙紮著：“你這樣說得我在無理取鬧一樣，還有我不需要你這樣討價還價的。我不需要男朋友！”
“你別這樣，我錯了，就做男朋友，行了吧！”
安雨昕忽然停下來：“你確定要做我男朋友嗎？如果我將來不許分手，你敢不敢？”
原立楷不說話了。
對視好久，安雨昕垂下眼眸，道：“算了。”
他的聲音染上一些鼻音。
原立楷聽得十分煩躁，渾身無處宣洩的路易又像是打在棉花那樣。
“那你想怎麽樣？”
“我不想怎麽樣。” 安雨昕表現得有些無所謂的樣子：“放心吧，我也不是小孩子，這種地方不適合我，我也不會再來第二次。”
原立楷：“……哦。”
安雨昕：“你最好好好想一想，你到底想要什麽？我不需要你泛濫的感情。如果我說如果我們在一起了，我要你對我負責，有嗎？我們之間不可以分開，永遠都不可以分開，一旦分開，這輩子都會恨透你，你願意嗎？”
原立楷好久眼睛都沒動一下。
安雨昕眼神有些冷，心卻如刀割，淡聲說:“怕了吧。”
原立楷的遲疑與退縮真是傷到他了。
他垂下眼眸:“算了吧，回去吧。”
原立楷：“呃……”
安雨昕頓了腳步，稍微回眸，從朦朧的餘光裏看那人，心跳跳的很快很快，有些不可抑制，有些想要跳出胸膛的感覺。
可以的話，他真的不想就這樣跟原立楷說拜拜。
拜托，跟他說一些好話吧。
項引在原立楷後面低喊了一聲餵。原立楷才猛地回過神來那樣。
安雨昕：“沒話要說了？”
原立楷：“抱歉我……”
“沒事，好聚好散。” 安雨昕露出個有些僵硬的笑容。扭頭，很快消失在夜幕中。
看著那單薄的身影，原立楷心一揪一揪的疼。
原立楷猛地扭頭：“你幹嘛攔著我？”
項引：“人家都已經這麽認真的態度了，你就不要湊上去了。”
“不要跟這麽認真的人玩感情游戲，玩不過他們的。他們要投入一段感情的時候，盡自己所有去喜歡一個人，一旦發現得不到的時候，斷得比誰都幹凈。
飛蛾撲火，飛蛾是不會後悔的，如果像火那麽沒有感情的話，就不會有問題。不然就是遺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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